photo_ETHAN ZHONG / coordination_JESSY HU / text_IRIS YEH /styling_KATHY HSU /makeup_ARIAL / hair_MIKI

「生一個孩子,就是掉進一個坑裡,撿到一本武林秘笈,一旦開練你就得一直練下去,沒日沒夜,沒結沒完,還分分鐘走火入魔……」看范范從初出道時一身仙氣,到為了怕被兒子抓頭髮,剪成個男生頭,現在又漸漸留到及肩的長度,多了幾分幹練的女人味……真的會令人想起《文藝女青年這種病 生個孩子就好了》這本書。頭髮的長度就宛如一個女人的進化簡史──戀愛、結婚、生孩子,全都在髮絲的長長短短中,道盡了故事。

但是范瑋琪成為女人的精采,可不是到了生完孩子,就嘎然而止。在生了飛飛翔翔的兩年後,范范開始了世界巡迴演唱會的行程,從台北、洛杉磯、溫哥華,唱到北京、上海……至今已唱了12座城市,像是嫌自己還不夠忙似的,她還在去年自創服裝品牌GENQUO 。

「沒錯,為人母是一件讓人很焦慮的事,我發現自己愈來愈把眼光放在小孩身上,一切以他們為出發……」但她深深明白這是一種失衡的狀態,她愛小孩,但也不想因此放棄自己的夢想。「我很愛唱歌,所以沒想過要放棄唱歌。雖然我不可能再把百分之百的重心放在事業上了,但是還有舞台可以唱歌,是我很珍惜的事。工作幫助我找回自己、找到生活中的平衡。我用我愛的工作去平衡我愛的家庭。」

她微笑著說:「這不是很幸福的事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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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than Chung
白色寬肩襯衫、深藍色連身褲(BOTH BY KOOKAI),PANDORA SHINE鏤空金色蜂巢頸鏈、鏤空金色蜂巢手鏈、圓形釦頭經典手鏈、鏤空金色蜂巢戒指、蜜蜂愛心不對稱耳環(ALL BY PANDORA)。

學會相信自己

而自創品牌這件事,也默默地在她的心底蘊釀好久,直到去年,她才終於有機會將這夢想實現。

「一直很想把自己穿搭的想法跟大家分享。當時有機會可以做這件事時,黑人第一個反應是:很好啊!他不但鼓勵我去做品牌,還很快地幫我把團隊的人找齊。」品牌籌備了七個多月,這中間好幾次她都覺得,當媽媽、歌手已經夠累了,還要創業,自己怎麼可能都辦得到?但也許是成為母親之後,各方面都變強大了,范瑋琪密集地跟團隊開會,腦力激盪每季要推出的款式顏色,確認網頁設計,把一件衣服高高低低翻來覆去的擺弄思量,想著可以怎麼樣用一件衣服創造各種不同場合的穿搭。

范范側著頭,回想剛創業的點點滴滴。「其實,一開始我就碰到了瓶頸。那時我只想要一步一步慢慢來,沒想到一上線之後,網路流量過於踴躍,就造成大當機,整個網站停擺了兩個禮拜,進行修正。」

要在熱頭上搶得機先還是慢慢來?時機會不會一過就沒了?周遭有很多雜音,她得靜下來,傾聽心裡的聲音。當了老闆之後的范瑋琪,學會更相信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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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THAN CHUNG
白色荷葉襬上衣、黑色長褲(BOTH BY MAJE),PANDORA SHINE金色系列串飾、圓形釦頭經典手鏈、經典圓形鋯石戒指、鏤空愛心戒指、(ALL BY PANDORA)。

「我那時也很亂了陣腳,想要維持穩穩的步調,怕品質沒有辦法維持,又怕錯過熱潮……後來我還是決定相信自己,維持一步一腳印的節奏。這七個月來,我覺得這樣做自己很心安。創業讓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,這對我來說,是很大的學習。」

還沒有結婚、創業前,范范是個好好小姐,總想著怎麼讓大家都滿意,始終不敢把自己有稜有角的一面展現出來。她還是個好好小姐,但是她也發現柔軟其實不是討好,柔軟是可以很有力量的。「女生是很強大的,這強大來自我們的亦柔亦剛,女生的生活可以很柔軟,但我們的內在可以很Tough。」

除了對老公黑人,她吐舌笑說:「他是我最好朋友、最了解我的事業的夥伴,我常把負能量都倒在他身上,還好他可以像海綿一樣消化……」 很不好意思地說完,卻又忍不住翻翻她對黑人的招牌白眼:「講他太多好話了啦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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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色飾水晶長禮服、格紋西裝外套(BOTH BY GUCCI),彩色水晶耳環(DIOR)。

學習獨處,還有跟焦慮相處

要當一個完美的媽媽、妻子、女兒、療癒人心的歌手,還要身兼服裝品牌創意總監……要在生活中扮演這麼多的角色,一天又只有24小時怎麼分配都不夠,讓她非常焦慮,甚至常常無意識地咬指甲,把手指頭磨破。

但范范試著做的,不是試著完美每個分身,她做的反而是抽離、獨處。

她向許多和她一樣的職業婦女喊話、打氣:「我們要相信自己,一定會做不足的啊!這是沒有辦法的事,妳要學著怎麼跟自己的焦慮相處。」她阿Q地說。「但是不要慌亂,誰不是在這些欠缺中慢慢變強呢?」

今年,她跟自己許一個心願,「我發現有沒有留一點跟自己相處的時間,非常重要。我告訴自己,不要時時刻刻想著一百件事情,反而是每天要有一個拋下一切,跟自己相處的時間。」於是每天在孩子睡了之後,她就珍貴地使用這一個小時,沒有丈夫、沒有小孩,也許是看半部電影、聽音樂、喝一杯小酒……「不是想著要如何切割自己的時間、扮演更多的分身,反而是多給自己一點時間,跟自己相處。我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正確的……但這幾個月來,我看了好多電影,給自己許多感受,我發現自己又有觸覺、嗅覺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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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襯衫、棕色西裝外套、棕色長褲、金屬釦腰帶(ALL BY CELINE),墜飾長項鍊(Dior)。

有時候她會想想彭佳慧、劉若英這些前輩,想著她們如何生了三個小孩又演電影、辦巡迴演唱會,想著她們如何在育兒之路上同時不忘了自己的夢想。「有時候撐不住的時候,覺得:天哪我為什麼同時生了雙胞胎?看看別人,就會覺得自己也辦得到。」

她們給她最棒的建議,就是要定心。「有人說,成就一個家庭,媽媽的心要定。媽媽的心定了,整個家都是定的。」

看看范范,當媽媽的確讓她有了變化。她的溫柔變得更有層次,包覆著堅定和堅強。原來這就是女人溫柔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