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好麥子

    Chanel女士的人生帶有濃厚的神秘色彩,即便是出自他親自口述的過去,都存在著好幾個不同的版本。有人說她柔軟多情,充滿女性魅力,這從她與多任情人的交往當中可以看出些端倪。也有人說她急躁剛烈,言談間盡現專斷的性格,這一點,只要稍稍溫習一下她過去對優雅與風格作出的評語,就能略知一二。然而一個人從來都不只有一個面向,而Chanel女士也許就是一個由極端對比所組成的人物。如果有機會能拜訪她位於康朋街上的公寓,在小廳的一角,你可以看到一尊聖母懷抱聖子的雕像。Chanel女士鮮少談及信仰,但在這個她專屬的一方天地,有這麼一個角落,是用來保存她的純真和柔軟。如果能將Chanel女士畫成一個具體的輪廓,也許是近似她鍾愛的五芒星圖案,一個堅決而鮮明的樣貌,帶著剛硬的刺,卻在心中發熱閃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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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co Apartment一隅。

    雙C Logo來自窗花的圖樣,五芒星圖騰來自碎石子地板拼貼,我們臆測Chanel女士在奧巴辛修道院度過的童年,投射在那些她一手創立的時尚帝國當中。關於她的童年,Chanel女士僅給過模糊輪廓,然而她卻曾經分享一段童年的回憶。「小時候我經常做一個惡夢,我夢見床底下有一個人對我惡作劇,一直朝我丟麥子,那時我害怕極了,跑去和我的父親說,但他說:『別怕!麥子是好東西,它是圓滿和豐收的象徵。不需要害怕麥子,妳就是我的好麥子。』」關於童年,Chanel女士小心翼翼地對折再對折,放進心裡最安全的角落,而父親說的話像是隔著一張信紙刻下的筆跡,模糊卻深刻。於是麥子始終是她的生命當中無法或缺的角色,那是Coco Apartment隨處可見的裝飾,是來自童年的溫柔記憶,也是她一手耕耘的人生收穫。

芳登廣場的豐收

    七月的巴黎迎來難得的溫暖,而整個巴黎都迫不及待在艷陽下曝曬陳積多日的陰鬱。Chanel選擇在七月的巴黎發表全新高級珠寶系列Les Bles de Chanel其實再適合不過,因為唯有在豐收的季節,才能高唱豐收的歌。站在剛完成翻新工程的Ritz Carlton Hotel門口,可以直視前方位於芳登廣場18號的珠寶首飾專賣店。平時的芳登廣場,讓人將奢華盡收眼底,一覽無遺。而在這全新珠寶系列發表期間,芳登廣場不僅看來不同,聽起來也不一樣。若是把眼睛閉上,熙攘的車潮和著鞋跟的敲擊喀嗒喀嗒作響,背景音籠罩著違和的音律,嘩啦嘩啦是麥子因著風婆娑的喧囂,那是從巴黎市中心驅車三個小時才能聽到的聲音,如今卻在芳登廣場現場直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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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滿金色麥穗的芳登廣場。

    配合這次高級珠寶系列的主題,Chanel與藝術家Gad Weil展開合作,為芳登廣場植滿金色麥穗,並迎來一次亮眼的收成。耗費六個月的前置作業、五百名機動人力、一百二十立方公尺的沙與一百萬支結實累累的麥穗,那些鍍上了金漆的麥子在七月的陽光下顯得不太真實,讓人想起Salvator Dali送給Chanel女士的一幅畫,黑色的背景當中佇立著一支金色麥穗,滿滿的超現實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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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lvator Dali送給Chanel女士的畫作。

    藝術家Gad Weil過去曾多次在大型人造景觀建築中打造大規模裝置藝術,從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到中國長城,都曾佈滿他創作的痕跡。擅長在都市中呈現大規模有機場景,對於自然環境的關懷訴求,固然是他創作之中非常重要的核心,然而真正有意思的地方,是他藉由觀者的參與,讓訊息的「傳播」也成為作品的一部分。「這次和Chanel的合作,我們動用了大約五百名人力。來到現場幫忙插麥子的,有一部分是藝術學校的學生,也有很多是我的親友。有趣的是,有個自願幫忙的年輕人告訴我,他的母親在網路上看到我們在徵求義工,便要他來幫忙,因為十多年前,他們在香榭麗舍看過我的作品,並為之而感動。」

滿滿的收成

    Chanel全新高級珠寶系列Les Bles de Chanel包含62件定級珠寶作品,而整個系列的創作核心圍繞著唯一而且是最重要的主題—麥穗。相較於獅子星座、彗星、山茶花,麥子是Chanel女士相對較少被提及的幸運符碼之一。無論是大環境使然,或是品牌近期回溯根本,在核心價值當中找到更多的創作力量,麥穗的出現,絕對是個討喜的選擇。重生、幸福、機會、繁榮,麥穗的象徵意義成為了購買一件珠寶作品時必要的精神糧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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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nel全新高級珠寶Les Bles de Chanel系列。

    為了生動表現麥穗的意象,金黃色調的使用在系列當中佔有了一定的比例。其中一件Fête des Moissons項鍊相當程度地為這個系列作出定調,生動而流暢的線條,詮釋出麥穗隨風而動的姿態,品牌過去較少使用的黃鑽難得地搶去的白鑽與珍珠的鋒頭,成為難以忽視的視覺要角。更具空間性與層次感的設計,同樣是頗具看頭之處,無論是三五成簇的麥穗胸針,或是將單支麥穗纏繞於手腕的細膩設計,皆展現出麥穗的多樣風情。相當有意思之處,還有將時序帶入設計當中,運用了石榴石、橄欖石和鑽石所打造的Brins de Printemps項鍊展現初春時節的生機,各色彩色寶石出現在L'Épi胸針上頭,則猶如黃金麥穗在盛夏季節中閃耀的姿態。大量的馬眼形切工應用,將麥子的型態詮釋得唯妙唯肖,纖柔細膩的線條則有別於Chanel過去珠寶作品的強勢主張,展現出更加女性化的面貌,這或許與這次所選擇的主題不無關係,因為拾起一支麥子,便是拾起Chanel女士心中的一片溫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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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ête des Moissons項鍊。

自由的靈魂

    從會作惡夢的農家子女到流連在奧巴辛修道院的孤獨靈魂,Coco Chanel女士曾經是酒吧裡的小歌女,卻也征服了巴黎這座殘酷舞台。現實和規範是她不屑一顧的敵人,她以過人的品味與革新思維,將女人從緊身衣中解放,褲裝、水手條紋衫,還有不假他人之手的open work珠寶設計,或許我們可以說,「自由」才是Chanel女士為當代女性所做過最精采的設計。「Chanel Jewelry is all about freedom」Chanel國際珠寶總監Benjamin Comar在訪談中這樣說道。這樣的宣示涵蓋Chanel珠寶的許多層面,無論是溫柔的、女性化的,或是強勢的、極具個性的,關於優雅與風格,從來都不該只有單一論調,而無論是頂級珠寶系列,或是貼近生活的日常奢華,甚至是和時尚配件恣意混搭,或許才是Chanel最原汁原味的精神價值。

    從Ritz Hotel的Coco Chanel Suite窗台望出去,好奇的行人三五成群,在金色麥田中找到最佳的自拍場景,任何一張在instagram上分享的自拍照,都會是Gad Weil先生最得意的作品。如果Chanel女士能見到這座麥田,應該也會很滿意今年的收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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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co Chanel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