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黃柳霜的鋪路,也不會有今天鞏俐或章子怡的成功。
早在鞏俐、章子怡等華人女星走紅國際影壇的90多年前,黃柳霜(Anna May Wong)就以華裔女星的身分,獨自闖蕩好萊塢。她是全世界第一位在好萊塢成名的華裔女演員。尤其在當時西方世界對於種族與性別歧視的困難環境下,熱愛表演事業的她還是一路堅持,努力開展自己的事業,讓華人演員在好萊塢的電影世界中,從一開始就沒有缺席。
Netflix最新上演的迷你劇集《好萊塢》(Hollywood)以二次世界大戰之後,一群新進的年輕演員及電影幕後的工作人員,如何在好萊塢求得生存並功成名就的故事背景。
其中有一位名叫黃柳霜(Anna May Wong)的華裔女演員(左),雖然在影集的虛構故事發展中,黃柳霜終於在好萊塢電影圈獲得她夢想的地位與成就,但事實上,在20世紀初期,華裔演員在好萊塢電影圈的奮鬥,其實是非常艱難與辛苦的。黃柳霜的故事尤其令人心酸。
黃柳霜於1905年在美國加州出生,她是第三代美國華裔移民,父親經營洗衣房,從小就喜歡表演又喜歡看電影的她,年紀輕輕就在電影中跑龍套。
1922年,她17歲時在《海逝》(The Toll of the Sea)一片中,首次擔綱女主角。這部電影以蝴蝶夫人的東西異國戀情為靈感,黃柳霜飾演等待一去不回頭的外國男友的悲情東方女子。這是一部小成本的電影,所以並沒有許多人看過,對於黃柳霜的名聲也沒有太大的幫助,但這是她踏進好萊塢大門的第一步。
1924年的《月宮寶盒》(The Thief of Bagdad)中,雖然黃柳霜的戲份很輕,然而這部以天方夜譚為故事背景的奇幻電影的亮眼票房,讓更多人認識黃柳霜。尤其她在片中性感的造型,讓她成為好萊塢異國風情女星的代表人物。
黃柳霜的演藝生涯中,演出將近50多部電影,其中最膾炙人口的,當屬1932年的《上海特快車》(Shanghai Express)。她在片中與女星Marlene Dietrich飆戲,兩人一中一西的獨特造型,展現各自的美豔風情。
只是很不幸的,因為黃柳霜的異國風情,她所接受到的電影角色,幾乎都是夜總會老闆娘、妓女、歌舞女郎或是被拋棄的蝴蝶夫人等充滿種族歧視意味的角色。
不過對黃柳霜打擊最深的,就是1937年好萊塢準備拍攝以中國農民為故事的電影《大地》(The Good Earth)時,黃柳霜以為她華裔的背景與在好萊塢多年的演出經驗,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非她莫屬。只是沒想到,米高梅電影公司,竟然找來白人女星Luise Rainer ,以特效化妝演出中國鄉下農婦。
黃柳霜也有接到這部電影試鏡的通知,可是她的角色卻是片中的大反派小妾一角。非常氣憤地黃柳霜說:「我會去試鏡,但我絕對不會演出。」而且更氣人的是,Luise Rainer 還因本片榮獲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的殊榮。黃柳霜一氣之下,離開好萊塢遠赴歐洲發展。
在一次訪談中,黃柳霜非常失望的表示:「對於我一再演出的角色,我感到非常厭倦。為何在好萊塢電影中的中國人,永遠都是邪惡之徒?而且還是最壞的謀殺犯、或是奸詐、狡猾的小人。但事實上,我們並不是這樣的人。」
黃柳霜的不幸遭遇,除了來自好萊塢的種族歧視不公平對待,中國觀眾對於她的好萊塢形象,尤其她的角色幾乎都是邪惡的壞人,也相當不諒解。
1942年到1943年間,蔣宋美齡訪美宣傳中國抗日運動,在美國各界引起轟動。可是當她在好萊塢演講的時候,許多在美的華裔名人都受邀參加,但是黃柳霜卻被蔣夫人封殺,就是因為她所演出的角色都是邪惡的中國人形象。
1950年代她淡出電影界,偶爾參加電視的演出。她於1961年病逝,享年56歲。雖然她一生備受爭議,但不可否認的,她的確為華人進軍好萊塢電影圈開啟了第一扇門。
2015年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所舉辦的年度服裝主題特展「中國:鏡花水月」,其中有一個展區還以她為造型為主題靈感,向她致上最高的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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