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遊走在隱私與隱喻的疆界!楊登棋個展《居家娛樂》在北美館開啟「性和身份認同」的私密對話

藝術家楊登棋不斷拭去二元界線,捕捉性向潛在的流動性和多樣性,期盼在臺灣同婚專法通過的三年後,透過當代藝術重新凝視對於酷兒身體與多元成家的想像。

EDITED By and TEXT BY Vicky Yeh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曾以《父親的錄影帶》榮獲2019年臺北美術獎首獎的楊登棋,創作題材始終對準性向、家庭關係等眾人避而不談的話題;而此後,他將這層人生課題刻畫得更為深入,持續挖掘自身親密連結的靈魂冰山,藉由解密父親自拍錄影帶後所衍生的線索,具象化「家」與「性」的相互關係與對話;凝煉成延續前作《父親的錄影帶》的二部曲、三部曲,帶著個展《居家娛樂》重返北美館。

父與子,踏上生命認同的旅程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追尋認同感的歷程裡通常是孤獨的,楊登棋的酷兒身分,始終寓居在自身的藝術實踐中。自臺灣同婚專法通過後的這三年,有越來越多人勇敢接納自己與親人的各種關係,而藝術家自小察覺父親的祕密後,因著價值觀的震撼、自我認同的不完全,遂踏上這段漫長的追尋旅程。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此次個展《居家娛樂》之名取自開啟其創作歷程的關鍵影像物件--父親於錄影帶所留下的親筆註記「居家娛樂」。當時保守的年代風氣,楊父選擇獨自面對不被家人理解、傳統社會框架與期待的人生,將那些僅在能夠安心的天地裡,偶爾放任情愫流動與出口的片刻,以影像紀錄下來。這個物件,開啟了父子之間的新關係與連結。

為了理解父親的過去,楊登棋於學生時期曾看遍同志電影,當看到蔡明亮《河流》,同樣訴說了父與子都是同性戀的故事時,赤裸的、被揭穿的感受席捲了他。後來誕生的首部曲作品《父親的錄影帶》,內容中揭露他與父親開啟從未有過的開放卻比過往更親密的對話。

楊:「爸你知道現在同性婚姻合法了嗎?」「你都不知道」

父:「…….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」

楊:「那你想知道嗎?」

父:「……我想知道呀」

短短的幾句話裡,楊登棋與父親第一次開啟婚姻平權的對話,而父親的眼神時而飄遠、時而正視,對他來說,比任何言語都來得更激發情感的共鳴。

《父親的錄影帶》二部曲、三部曲敘寫更深刻細膩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楊登棋父親或隱或明的同志性向、延展出親子關係及LGBTQ+族群中避而不談的話題,自然地成為他創作時聚焦回盼的對象。藝術家透過亟具酷兒元素的影像創作將象徵或隱喻重新組構,找尋身體的自我認同之餘,也藉此錄存對於自由的追尋、慾望的挖掘與創造的可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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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自前作《父親的錄影帶》所延續的二部曲《父親的錄影帶—碧兒不談》(2021)、三部曲《複寫:認同—父親的錄影帶》(2022),楊登棋以影像自述其生命史與家族史,拆解自身種種私密、關乎性別與自我認同的過往,映射出跨越性別框架的關係顯影。

他試著不斷拭去二元界線,捕捉性向潛在的流動性和多樣性,運用鏡頭記錄變裝皇后、跨性別者等非二元性別LGBTQ+群體,企圖將看似私密的展覽命題以及概念,展呈於開放公眾的美術館之中,期盼透過當代藝術讓大家重新凝視對於身體與多元成家的想像。

亮與暗的二元空間隱喻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楊登棋為《居家娛樂》展場劃分「暗」與「亮」二元空間,帶來錄像、裝置、平面攝影作品、聲音及光線等多層次語彙;並邀請藝術家羅智信打造了13間「暗房」裝置,模擬同志酒吧或三溫暖內常見的隔間,讓觀者在有限的光源下,開放感官覺察展間的內部結構與環境。部分暗房中分別放映著8位受訪者各自對於原生家庭、性別認同或性經驗的自我敘說,如何探索自身性向的主角故事。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展間後方則播放著藝術家與父母的訪談對話,同時伴隨著映照在魚缸上曖昧不明的「居家娛樂」影帶片段。刻意建構的幽微而窄小的展間,以及牆壁上仔細觀察能看到的陳設,兩者型塑出一種沉浸式環境,體驗同志群體在出櫃之前的感官框架,處在深櫃、不可見的現實境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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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「亮室」空間的中央則置放著作品《複寫:認同—父親的錄影帶》中曾出現的床框,兩道牆面上展示黑白與彩色的攝影作品:前者多為肖像主題,被攝者們泰然自若地展現出自我身體的姿態,也可以看到暗房隔間裡的受訪者也藏身其中;後者則以紛雜多元的樣貌捕捉LGBTQ+文化的豔放與不羈,以及如何追尋一種忠實面對自我欲求的狀態。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暗與亮的對比、私密與公眾的參照之間,既具象化、也模糊了二元的界線,從個人與家族,展延出整個世代的當代酷兒群像。藝術家楊登棋說道:「在觀看、聆聽,以及身體與所有感官的探索間,曾被認定該隱晦的,如今開誠布公,沒有定論需在展間裡成形,但所有被呈現的,都理當引起討論。」作品展現的動人勇氣與情感,讓我們相信這一代是幸福的,能夠追求與捍衛自己的愛。

居家娛樂—楊登棋(登曼波)個展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

展期:即日起至2月12日

地點:臺北市立美術館地下樓 E、F展覽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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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覽特別活動:「居家娛樂 扮家家球 The House Play Kiki Ball」

楊登棋 北美館個展《居家娛樂》
楊登棋(登曼波),《白靈》,2021。圖像由藝術家及臺北市立美術館提供。

一場由酷兒藝術家展覽所延伸的主題派對舞會(Ballroom),其中除了最華麗的扮裝以外,還有超模台步生死鬥、令人驚豔的 Vogueing 舞蹈、性感魅力勾引大賽等精彩內容。讓參與者藉由本次活動主題「扮家家球」集體重新感受一回「家的意義」,自在玩味每個人專屬的居家娛樂,你也可以成為自己的家——歡迎回家。

活動日期:2月5日(日)
參加辦法:入場需事先至北美館官網「預約」活動頁面填寫表單。活動時間和詳細內容請密切關注北美館官網「最新活動」與官方臉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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